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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无兄弟,不登山!!!

帅哥哟,离线,有人找我吗?
峡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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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兄弟,不登山!!!  发帖心情 Post By:2011/2/26 11:42:00 [只看该作者]

看到8264的八月玉珠峰北南横跨攀登计划活动,心情激动不已。在新疆时无道黑领队提示过,玉珠的深圳的山难很惨烈,几乎全军覆没,酝酿这条线前自然百度这个消息,看到搜救写实的景象,心里很不是滋味!我一直都是说长线一定生死的伴,可有多少人患难会有真情?不敢说!!!呈现给大家这个事故的真实画面,目的是告诉我的伴,无兄弟,不登山!谨记呀!!!



转载如下:哭泣的玉珠--2000玉珠峰搜救纪实

玉珠峰(6178M) 大刘,刘福勇,大连人。1999年5月作为山野户外俱乐部成员参加了由山野户外俱乐部和国家登山队共同组织的"赏昆仑,摘玉珠"活动,成功登顶。同年九月,再度登顶玉峰。今年4月,加入由国家登山队策划并组织的商业性登山队--章子峰登山队,登顶成功。第一次登罢玉珠峰归来,大刘深有感触地对我们说:"感谢山野户外俱乐部,让我第一次登山就搭上了劳斯莱斯。"
    从章子峰下来,他毅然踏上了玉珠峰救援的路,在西宁同我通话时,他表示要为我们撰写“从喜马拉雅到昆仑山脉”的稿件,将他一个多月来的感受与各位山友分享。然而当他从玉珠峰返回大连之后,在电话里十分沉重地告诉我他不想写有关章子峰的事了,因为亲历玉珠山难救援的悲愤与沉痛给他带来的巨大冲击,完全盖过了第一次登顶7500米以上雪山的喜悦。他问我:"我能把我看到的,想到的,做过的一切,毫不隐瞒地写下来吗?"我说:"你写吧,我要的,读者要的,是真相。" 于是有了这篇《哭泣的玉珠》。
     我是流着泪读这篇文章的,这是我在玉珠山难后第二次流泪,第一次是在遇难者名单里读到了我熟悉的名字--王海亮。 在这里,我们谨向参与此次山难救援的志愿者和救援搜索队的全体成员表示衷心的感谢和最诚挚的敬意。 --编者
    2000年的登山活动对我来说是终生难忘的,一个月内从喜马拉雅山脉到昆仑山脉几千公里的艰苦辗转,让我完成了对两座山峰的攀登,尤其是在昆仑山脉玉珠峰的亲身经历,完全埋没了我作?一名业余登山爱好者在喜马拉雅山脉成功登顶海拔7543米的章子峰的冲动和喜悦。玉珠峰对我来说并不陌生,但我万万没有想到会以一个搜索营救队员的身份第三次去玉珠峰……
    5月3日我成功地赶上了珠穆朗玛北峰,海拔7543米的章子峰顶峰。5月11日我从海拔6000米的前进营地返回大本营,准备在5月13日撤离大本营。晚饭后大家聚在一起神侃着山上遇到的奇闻趣事,正在用海事卫星电话与公司进行网上联系的深圳万科企业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我的队友王石突然叫到:"玉珠峰发生山难,深圳王涛,周虹俊和广州的邝君咏三人失踪。
    "玉珠峰,玉珠峰会发生山难?在我的心目中,去年曾两次登顶,海拔6178米的玉珠峰象一位身披白发温柔而善良的老人,她让我喜欢上了登山,给我带来了无限的欢乐和感受,那座山也能出事?章子峰登山队队长即国家登山队王勇峰队长在一旁正色地告诫我:"大刘,对任何一座山你都不能轻视它,没有一座山是绝对安全的。"帐篷内的气氛一下变得压抑了,队友们从网上不多的信息中分析着山难的原因。
    5月14日傍晚,我们从珠峰大本营回到拉萨。晚饭时,队长王勇峰对我说:"大刘,你要保持好状态,说不定我们要去玉珠峰营救。"我半信半疑地点头答应着。5月16日中午,几个教练和队员结束了章子峰的登山活动后,从拉萨飞抵成都,我预订了回大连的机票,一个多月的登山使我的心里充满了对回家的渴望。午饭后我和国家登山队的马欣祥教练正要休息,马欣祥教练接到王勇峰队长的电话:"到现在为止,玉珠峰的失踪人数已达5人,青海方面5月13日组织了公安、武警和驻军部队前往营救,由于气候、人员素质和登山经验不足等原因,救援人员被迫于15日撤离。目前正是登山季节,抽不出专业人员上山教援,中国登山协会决定在章子峰登山队中抽调优秀人员组成玉珠峰营救搜索队,如果大刘没有什?问题的话,让他做一下家属的工作,你们立即赶往青海。"真的要去?我望着马欣祥教练问询的目光,略微迟疑了一下说:"告诉队长,没问题。"
    我来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拨通了妻子的电话,开始还语气兴奋的妻子听完我的话后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情绪低沉地说:"大刘,你是谁呀?""我是一个男人,在这种时刻我不能不去。"电话的那端又是一片沉默,我让她先挂上电话,晚些时候再说。很多朋友得知此事后纷纷打来电话,让我把自己的决定再慎重考虑一下,我感激这些善良的朋友,但心里比谁都明白,正在用人之时,我岂有不去之理。
    晚饭前我再次与妻子通话,妻子的话中已有了很多的理解和支持:"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就去吧,一定要注意安全,我听说上山救人很危险。"说真话,当时我对自己的选择也心里没底,登顶章子峰已经让我的体力透支,回家的愿望又让我的精神完全松驰下来,我也搞不清楚自己上山是否还能顶得住,更没有意识到这次玉珠峰之行的意义远远地超出了以往任何一次登山。
王石得知组织营搜索队的情况后,当即表示要一起去玉珠峰。考虑到他的年龄和体力消耗的因素,大家都不同意。王石辩解道:"第一,失踪人员中有我们深圳的山友,至少我可以做他们家属的工作。第二,国家目前没有这种山难的救援经费,我可以用自己的影响力来筹集这笔资金。"这是两个无法拒绝的理由,望着王石那张异常坚定被日光暴晒过的黑脸,马欣祥教练员说了一句:"谢谢你。"
    由于航班的原因,我们三人17日中午从成都飞往兰州,然后乘坐青海登协派来的汽车于凌晨1点到达西宁,然后乘火车前往格尔木,19日中午在格尔木火车站见到了前一天从拉萨赶来的王勇峰队长,西藏登山队的开村教练、西藏奥索卡登山学校的小伙子旺堆及我们章子峰登山队的"高山厨师",青海登协的李卫东。在车站我还见到了一个皮肤微黑的男青年,有人介绍他叫马尧,出事的广东绿野户外休闲探险队队长,登顶过7次玉珠峰。
    "登顶7次玉珠峰?"这个马尧我在成都听朋友说起过,1999年春节他们曾一起去登太白山,当时同去的还有遇难的北京山友王海亮,马尧亲口说过,那是他第一次登山。1999年春天我没有在玉珠峰见过他,秋天也没有见过他,即使他春天、秋天各去了一次玉珠峰,也是平均每次三次以上的登顶,才能凑齐7次登顶玉珠峰,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当天下午1点,格尔木市市委成立了一个玉珠峰工作救援小组,组长由青海省体育事业局副局长冯建平担任,副组长由格尔木市副市长巴特尔、市政法委副书记刘天海及国家登山队队长王勇峰和青海省登山运动管理中心副主任邓海平担任。援救搜索的现场总指挥是王勇峰,副总指挥马欣祥和青海登协秘书长高成学。下午3点30分,全体救援搜索队员与失踪人员家属见面,让他们把自己的想法谈出来,到场的失踪人员家属有王涛的父亲、舅舅、周虹俊的姐姐和姐夫、邝君咏的哥哥。
    王海亮的家属还没有到格尔木,任玉昆的家属没有找到。由于山难已经发生多日,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明白失踪意味着什么!王涛的遗体目前已在海拔5400米处被发现,王涛的父亲要求自己出资,将儿子的遗体运回火化,把骨灰撒在儿子最喜欢的珠穆朗玛峰。高成学耐心地解释道,格尔木当地没有火化场,要去230公里以外的地方,而且道路非常不好,没有20多个小时根本到不了,按照当地的气候和条件无法保证遗体不发生变化。
    周虹俊的家属要找到到遗体后再定。由于身体不适,邝君咏的父亲当天中午返回广州,临走时将一个写有悼念之词的铜匾和一条洁白的哈达交给王勇峰队长,要求找到女儿的遗体后,将这些物品放在她的墓前,如果找不到的话,请将这两件物品送到玉珠峰顶峰。失踪人员的家属纷纷叮嘱我们一定要注意安全,如果再出了问题他们会非常内疚的。周虹俊的姐姐用颤抖的声音说:"非常感谢你们的到来,只是你们来的太晚了,早一点的话我弟弟可能不会死。"一句话说得我心里极不平静,我们国家的高山救援系统几乎是不存在的,从接到救援任务到现在,我们日夜兼程地走了三天还没有进山,这么长的时间对于高山失踪人员来说,生还的希望是非常渺茫的。随着我国登山运动的发展,建立高山救援系统,提高对山难的救援能力,已经是迫在眉睫的事情了。
5月20日9点30分,巴特尔市长和刘书记向大家再次强调要注意安全,失踪人员的家属也叮嘱我们在保证安全的前提下,尽量把失踪人员的遗物带回来。6辆吉普车,l辆装满物资的武警部队卡车,向距离市区180公里的玉珠峰急驶而去。中午时分,车队来到西大滩的一家饭馆吃午饭,近30人一下子坐满了不大的餐厅,几名队员望着玉珠峰心情非常沉重,餐厅里除了厨房的炒菜声几乎听不到一点声音。
    一个22岁左右,身材瘦小的男青年(后来得知此人是北京K2登山队攀登队长董志弘)挑开门帘径直冲到王勇峰队长的面前高声问到:"王勇峰,我们到哪里加油?上次上山我们一起在部队大院里加的,这次我们还一起去。"王勇峰队长被问得摸不着头脑,搞不清对面站着的是谁,队员们也都呆呆地楞在那里。我轻声问道:"这人是谁?"知情者答:"北京队的。"
    这时,王石在一旁高声道:"那么点油你自己去加,哪来那么多废话。"董志弘转身对王石说:"哎,哥们儿你是谁呀?"并冲向王石。此时,早已按捺不住的队员一跃而起,有冷静者将董志弘推到门外说:"你识趣的话立刻离开。"但董志弘再次挑开门帘往里冲,顿时引来了一顿拳脚……双方很快就被开车的警方拉开,并把所有的队员们推到了屋里。
    王勇峰队长以救援搜索总指挥的身份宣布,禁止董志弘进山。这时,一个戴眼镜留着长发的人快步走进屋里,自称是北京K2队的队长刘雪鹏,双方争执中,刘雪鹏不知何意说了一句:"你知道我爸爸是干什么的吗?"结果差一点又引发了一场打斗。新华社记者叶宁以记者的身份向刘雪鹏描述了刚才发生的事情。刘雪鹏听完后当即表示是他的队员错了,并解释说,可能是董志弘几天来因护理伤员太累,情绪上有点失控,请大家多原谅。
    王勇峰队长说,大家到山上都很不容易,应该多合作,多理解才对,请你让董志弘以后尽量避免与搜索队员接触,以免再次发生冲突。刘雪鹏点头答应后出去了。王勇峰队长转身对大家说:"大家的任务是救援搜索,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要保持最大程度的克制。"队员们没有出声,默默地吃过午饭,登上了汽车。
    下午16点,我又一次看见了玉珠峰,她依然非常温柔地站立在那里,跟以前相比她只是少了一些雪,多了一些冰,且融化得很厉害,我真的不敢相信她会将5个人留在怀中。在玉珠峰大本营我见到了一个精瘦健壮的汉子,他叫唐杉,新疆赛龙登山队的,一位令人尊敬的大哥。此时,他正向刘雪鹏和马尧介绍自己在山上又发现了两具失踪者的遗体,根据他们的着装来看是北京队的王海亮和任玉昆,刘雪鹏紧紧握着唐杉的双手连声道谢。
    我们的大本营建好了,王勇峰队长将唐杉请进帐篷了解情况,当唐杉说到为王涛掩埋遗体时大家都楞住了,因为在山下我们就知道王涛的遗体是北京队发现的,怎么会是由唐杉来掩埋呢?唐杉对我们说:"当我们知道山上有人失踪后,就注意在山上搜索,那天我和一个维族兄弟发现远处有一群乌鸦落在地上,30年的狩猎经验告诉我,那里肯定是有什么东西。
    我们走近一看是位身穿登山服的山友遗体,我害怕死人,给他拍了几张照片后,就用一个黑色的塑料袋挡着自己的脸,慢慢靠近将塑料袋套在了遗体的头上。我对维族兄弟说,别管自己的民族风俗了,帮大哥把这位山友埋了,咱不能让乌鸦把他的脸啄了。我们用石块把他埋好后说,兄弟,将就点吧,咱就这条件了。后来发现的两位山友也让我拍照后用雪埋起来了。"听完这些,我心里产生了十二万分的不理解,为什么北京队将王涛身上的照相机、摄像机等等物品都带到了山下,唯独不能将王涛的遗体简单地处理一下,哪怕是在他的睑上盖一项帽子……
    傍晚,运送发电机的吉普车上下来了几个人,他们是自费专程从北京和上海坐火车赶来的登山爱好者曹峻、陈骏驰,以及经过了各种软缠硬磨才被批准上山的四川《华西都市报》记者、四川青年登山队队员刘建。晚饭后,王勇峰队长召集所有营救搜索人员,包括唐杉、马尧、刘雪鹏在一起开会介绍情况,制定明天的搜索计划。
    由于昨晚到达格尔木的王海亮家属,委托刘雪鹏将王海亮的遗体就地掩埋,任玉昆的家属还没有找到,刘雪鹏要求自己来处理两位山友的遗体,但在是否让营救搜索队见到遗体之后,才能掩埋的问题上与王勇峰队长发生了分歧。当时刘雪鹏的表情非常做作,左手拿着半个烧饼,右手在上面一块块地掰下来扔到嘴里,一付不屑一顾的样子:"我跟格尔木公安局王局长打过招呼了,我看一下就可以了。"王勇峰队长不让步地说:"我是总指挥。人命关天,没有我们人员的确认你凭什么掩埋。"并且要通过海事卫星电话与格尔木联系,刘雪鹏最后只能同意了。
大家在一起根据具体情况分析着其它失踪者的下落,刘雪鹏说话了:"我给你们提供一个线索,5月9日那天,我们的队员在玉珠峰的西南部冰川发现了两个快速移动的身影。"大家被他的话吸引了:"肯定是这样吗?会不会他看错了,或者是有高山反应?""不会错的。"刘雪鹏自信地说:"我的队员有一双2.0的眼睛,到了格尔木还跟我说过,不会是高山反应。"我问到:"他当时在多远的距离看到的?""5公里。"刘雪鹏开口答到。开玩笑!5公里之外能看到两个快速移动的人影,这肯定不是人眼。看着大家不信任的目光,刘雪鹏象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拍脑门说:"哦,是我有高山反应了。"然后向王勇峰队长问到:"请问你旁边坐的那位是谁?"(指王石)王勇峰队长答到:"我的队员。""哦,谢谢。"刘雪鹏说完就一头钻出了帐篷。 人直口快的陈骏驰晃着头说:"你看他那个样子,怎么像打了胜仗的将军。"我只吐出了两个字:"恶心!"马尧说:"刘雪鹏从开始就对我有意见,认为都是我把事情弄大的,不然的话可以悄悄把事处理完。"王勇峰队长说:"5条人命,你想悄悄处理完,这怎么可能。"我询问马尧:"为什么在队员没撤下来之前撤掉CI营地的帐篷?"马尧回答:"我不撤也会被风刮走。"一句非常"坦率"的话让我顿时目瞪口呆。帐篷与人命,这两者怎么能相提并论?难道7次登顶玉珠峰的"马队长"会不知道撤掉帐篷对于在风雪中返回营地,精疲力尽的队员来说意味着什么?这简直是视人命如草芥。
    王勇峰队长根据综合的各种情况准备布置明天的任务,曹峻、陈骏驰、来采访的记者刘建都要求上山搜索。虽然我们都是第一次见面,但我知道他们都是些好兄弟,登山的人都知道,从低海拔到高海拔应该有个适应过程,这里是海拔5000米的地方,按照正常规律明天将是反应最大的一天,他们的决定将可能付出巨大的代价。新疆赛龙登山队按计划明天就要下撤了,唐杉对王勇峰队长说:"王队长,山上的情况我比较熟悉,明天我也留下来吧。"
    王勇峰队长将搜索队员分成了两队,一队由马欣祥教练带领,其它人是开村教练、唐杉、曹峻和陈骏驰,从难度较大,失踪人员最有可能滑坠的东南冰川向上搜索,另一队由我带领旺堆、马尧从传统的西南冰川向上搜索,刘建负责雪线以下的模索,其余的人在大本营待命。两个组分别搜索到海拔5500米和56OO米建立营地,准备5月22日向顶峰搜索。王勇峰队长反复向队员们强调要注意安全,千万不能麻痹大意。睡觉前,马尧颇为得意地告诉我,他的睡袋值5000元,我冷冷地望着他一言不发,心里骂着,你他xx哪一件东西都比别人的命值钱,求求你,别再说了,我的拳头快憋不住了……
    5月21日早晨8点,马欣祥教练按照计划带领他的队员去海拔5300米确认两名遇难者遗体,但刘雪鹏还是赶在搜索队到来之前,带领着他的两名队员清理了遇难者的遗体。马欣祥教练到达时,山友王海亮的遗体已经掩埋了一半,随后上来的曹峻看见遇难山友任玉昆的遗体被挂在安全带上的绳子拖得在雪地上翻滚时,一向温文尔雅的曹峻认为这是对遇难者的最大不尊重,不禁大骂道:"刘雪鹏,我X大爷的!"刘雪鹏此时也异常冲动,拎了把铁锹冲了上来,但没跑几步就跑不动了,马欣祥教练让大家都冷静一下,刘雪鹏在两位遇难者的遗体旁哭了很长时间,掩埋了王海亮、任玉昆两位山友后下山去了。下午他找到了在大本营指挥的王勇峰队长,让他转告曹峻原谅自己在山上的冲动,然后带领他的队员撤回了格尔本。
    我相信,我永远也无法原谅刘雪鹏,尤其是当我亲眼目睹唐杉为王涛做的墓和得知马欣祥和开村教练为邝君咏在5750米的冰坡上挖了一个1.5米深的墓穴时,更是无法容忍刘雪鹏对登山者生命的蔑视。
上午9点55分,我和旺堆、马尧从大本营出发了,我和旺堆背上装满帐篷、绳索、雪锥、食品、炉具等用品的登山包,望着玉珠峰用藏族的习俗高呼:"啊,嗦嗦嗦……"向山神致敬,祈求山神保佑。我们不停地走着,很快就把马尧甩在了后面,旺堆对我说:"刘哥,你跟队长说一下,我不跟马尧一起登顶,我不信任他。"我拍拍旺堆的肩膀说:"放心兄弟,我也不放心他,这种人在关键时刻是靠不住的。"我们顶不过山口肆虐的狂风,在山脊下等了10分钟左右,看准风稍小的机会冲了过去。10点50分我和旺堆到达了海拔5300米的雪线,我们在狂风中苦苦地等待着马尧。11点钟左右,我们从步话机里听到马欣祥教练与王勇峰队长的对话,在海拔5350米处发现周虹俊的遗体。20分钟以后又听到在海拔5600米左右的地方发现了一个可疑物体,王勇峰队长用步话机通知我可以放慢些速度,我恼火地说:"快,我倒是快得起来吗?'马队长'到现在还没见到人形呢,我和旺堆都快冻死了。"
    下午14点10分,我接到王勇峰队长的通知,遇难者邝君咏(女)的遗体已经在海拔5750米处找到,让我们注意安全撤回大本营,由于一个遇难者的登山包被马尧遗弃在雪坡上,马尧用手对我比划着包的具体位置,我回头看着马尧没好气地说:"你没事吧?自己拿去。"看着马尧在雪坡上的背影,旺堆说:"刘哥,马尧绝对没登过雪山。"我随口答到:"是啊,登顶过7次玉珠峰的人绝对不会选择这种线路攀登,也不会以这种步伐在雪地上行走,这种水平也敢领别人登山。旺堆你上去,不管怎么样那是遇难者的遗物,我看马尧没有能力把它拿下来。"旺堆二话没说,蹭蹭地上去了,不大一会儿,就背着包从雪山上走了下来,我接过包将它挂在胸前,望着慢吞吞往下走的马尧,对随后赶到的刘建说:"你陪他慢慢走吧,我们先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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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20-24日日北京.天津纯玩双飞五日游活动公告  发帖心情 Post By:2011/2/26 11:43:00 [只看该作者]

      王石在第一时间用海事卫星电话将搜索情况报告了格尔木市委及遇难者家属,并立即返回格尔木,向遇难者家属解释一些具体问题。马欣祥教练他们回来了,一进门他就不住地夸奖着唐杉,说唐杉的眼睛象鹰一样,比望远镜都好用,在山上的搜索中功不可没,这才是真正的2.0眼睛。 由于遇难者家属的通情达理,加上王石用自己特殊的身份和地位,令人容易接受的谈话方式和角度,以及各方的共同努力,王勇峰队长接到王石的电话"家属们同意将遇难者遗体在遇难处就地安葬,王涛的父亲请求看一眼王涛的遗体,你们有没有问题?"王勇峰队长回答:"同意家属的要求。"
    5月22日清晨,呼啸了一夜的狂风不知什么时候停了,几天没见的太阳也撕开了乌云,把大地照得暖洋洋的,天空中没有一丝云彩。我们分成三个组去安葬遇难者遗体,马欣祥教练、开村教练去海拔5750米安葬邝君咏,唐杉、曹峻、陈骏驰去海拔5350米安葬周虹俊,王勇峰队长、李卫东、旺堆、刘建、马尧和我去海拔5400米处将王涛的遗体运回大本营,以满足他父亲的心愿。
    下午13点,我们登上了广东队建C1营地的地方,这是一个面积很大的平地,到处都是高低不平的乱石。我拿起步话机与马尧通话,问他是不是知道王涛遇难的地方。20分钟之前还与我通话的马尧,此时任我和山下的高成学怎样呼叫都一言不发。我们找了好一会儿,才发现了唐杉为王涛砌的坟,一贯自视坚强的我慢慢帽子忍不住哭了……。 这是一个相对平坦的地方,坟的正面朝东,一块较大的石板竖在那里,一个护目镜端正地摆放在土面,这显然是山友王涛的,石板的旁边飘着一面小红旗,一把红色的冰镐插在坟前,坟是用较小的石块和细土堆起来的,边缘是用较大的石块护着,距这里70米左右的地方,有一些被遗弃的杂物,那里应该是广东队C1营地的原址。虽然我与唐杉是初次见面,但从这个海拔5400米精心砌造的坟,我已经看到了他那颗热情、善良和充满人性的心,是一个值得信赖的山友。我真的不敢想象,当王涛拼尽全力来到这里却发现帐篷不在时,那种绝望的心情会是什么样,兄弟,你真的不该死呀……
    大家站在那里为素不相识的王涛默哀,刘建和藏族小伙子旺堆各自为他点燃了一柱香,旺堆用藏语为山友王涛祈祷着。我高喊:"王涛,听话,跟我们下山吧,你父亲要看你。" 山友王涛的遗体渐渐清理出来,王勇峰队长提醒刘建带走他的手表(在格尔木出发时,王涛的舅舅曾提起过这块表),刘建用剪刀剪开王涛的袖口,我们只看到了他那仍是白色的手臂,没有发现那块SUUNTO手表。我们把王涛用两层塑料编织布、一层塑料布和一个睡袋包好,开始用步话机呼叫马尧快些上来一起将遗体运下去,但无论你怎样呼叫也没有一点动静,山下有人发怒了:"马尧,我刚才已经埋了一个人了,不怕埋第二个,不管你躲在哪里,我一定要杀了你。"我说:"兄弟,杀了他不值得,别指望他了。" 我们五个人拖带着王涛的遗体在雪地上行走着,我和旺堆在前面用力地拉着,王勇峰队长和李卫东在中间用绳子将遗体的脚部微微抬起,刘建在后面控制方向。看似平坦的雪地只要脚下稍一用力就会陷进去,有时竟能深及大腿,大家一次次地被绊倒在雪地上,我的GORETEX冲锋裤被冰爪挂出了一个个口子,冰雪不停地往里灌着。大家累的上气不接下气,尽全力在雪上移动着。

翻过一个雪坡我们看到了马尧,此时他正一动不动地趴在那里,王勇锋队长怕出什么意外,喊了他一声,只见他动了一下睁开眼,然后站起来一声不吭地跟在我们的后面慢慢走着。有两次他想接过我们的绳子,但都被我们愤怒地推开了。雪线终于到了,我们瘫坐在地上等待武警官兵上来将遗体运下山去。旺堆回过头来,指着王涛的遗体对马尧说:"你还不去跪下拜一拜。"马尧看了一眼旺堆,木然地转过脸走开了,我清楚地看到年轻的旺堆眼睛里几乎喷出了火,他紧咬着嘴唇一句话也没有说。 由于我口渴的要命,王勇峰队长让我先下去喝水,我背上登山包和刘建一起向山下走去。翻过一个山岗我迎面碰上扛着一副铁担架的唐杉,他正在弯腰摆弄着什么。我问:"你怎么一个人上来了?"唐杉直起腰来说:"武警的高山反应太大,根本就上不来,我只好一个人上来了,唉,我的鞋子磨漏了。"我十分冲动地抱住他:"唐大哥,你真的是我的大哥,我认你。"在我的视线里又出现了高成学和曹峻的身影,我心里明白靠这几个兄弟是无法将遗体运到山下的,我和刘建都止住了下山的脚步。
    天空不知什么时候阴下来了,当我从气喘嘘嘘的旺堆肩上接过担架时,天上飘下了雪花。据当时在大本营陪同遇难者家属的王石后来回忆,当时天上乌云翻滚,漫天的飘雪仿佛是苍天忍不住在为王涛哭泣,身着鲜艳羽绒服的队员抬着王涛的遗体缓缓向山下移动,其景象庄严、肃穆,令人为之动容。我们就这样在满是石头的山坡上走着,一些武警战士也慢慢地加入了这个行列,大家交替着把遗体抬回了大本营。"我的儿呀。"王涛的父亲惨叫了一声扑在儿子的遗体上放声痛哭,并企图撕开裹在脸上的塑料编织布,我紧紧抓住他的双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白发人送黑发人,在场的人无不为之伤心落泪……
    王涛的遗体被我们慢慢下葬到墓穴里,王勇峰队长为遇难山友王涛、周虹俊、邝君咏、王海亮、任玉昆举行了一个追悼仪式,对他们的不幸遇难表示沉痛哀悼,愿他们挑战自我,超极极限的精神永存。然后大家面对雪山向他们默哀。这时,最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刚才还在飘着飞雪的天空开始清朗了,雪山在阳光的照射下映出了金黄色,仿佛是山友们燃烧的灵魂,苍天再一次把玉珠峰清晰地呈现在人们的面前,难道真的是"天若有情天亦老",我开始相信了。
    斜阳之下,搜索队员按照国际惯例,将遇难者的一束头发交给家属,然后站成一排向雪山行肃目礼,向遇难的山友告别,王涛的父亲瘫坐在儿子的墓前抽泣着,周虹俊的姐姐和姐夫紧紧地靠在一起,他姐姐一边流着泪一边说:"我不哭,我弟弟他没有死,我要和他说话……"遇难者的家属们站在那里一面默默流着泪,一面不停地用望远镜向亲人遇难的地方眺望着,为长眠于雪山的亲人送上最后的哀思……
    马尧终于跪在了王涛的墓前,一个身影走了过去,"我是《华西都市报》的,叫刘建,这是我的名片。"紧接着刘建对马尧动起了拳头,一时间尘土飞扬,几个队员和遇难者家属也冲了上去。王勇峰队长喊到:"搜索队员们,请保持克制。"武警们一拥而上把人们拉开了,几个队员哭泣着被人们推走了。 回到大本营,马尧问刘建为什么打他,刘建答到:"你这个弱智,回家慢慢想吧。"马尧辩解自己没有上山是因为胃疼,我对他说:"没错,你的病好得就象撤帐篷一样快。"
    当天午夜,我们撤回了格尔木市,又一个不幸的消息传来,独自一人攀登珠穆朗玛峰的黑龙江人阎庚华21日在冲顶时失踪。
    我跟阎庚华是在珠穆朗玛峰大本营才认识的,黑龙江电视台为报道他单人攀登珠峰的行动投入了大量资金。共同的爱好使我们很快就成了朋友,我们在一起谈登山,谈家庭,谈他12岁的女儿,谈登顶后来大连吃海鲜……。那天他独自一人坐在帐篷外面呆呆地望着雪山,我偷偷地为他拍了很多照片,他告诉我一定要寄到他的家里,我问他是否感到孤独,他沉思了片刻,坦诚地说:"有时我确实感到孤独。"
    王石曾劝他放弃单独登珠峰的想法,或跟我们一起登章子峰,或加入中国大学生队一起攀登珠峰,但庚华周围的环境和压力让他根本无法重新选择。记得那天分手的时候,在阎庚华的提议下,我们一帮大老爷们儿在一起扯着嗓子唱了一首《驼玲》,然后相互拍着肩膀道声:"多保重。"可谁也没有想到他踏上的是一条永远不归的路。
    对于庚华的遇难大家议论很多,我觉得在阎庚华单人登珠峰的问题上,最成功的是黑龙江电视台,最不幸的是庚华和他的父母及女儿。2000年春天的山难给业余登山活动留下了巨大的阴影,很多人已经把登山与死亡联系在一起,我们每个人都应该静下来想一想,生活在都市里的人应该怎样登山?山难究竟需要我们今后注意什么?我不否认,几次登山的成功也让我自己把成功的喜悦和超越自我的感受说的太多,而把遇到的尤其是可能遇到的困难谈的太少,没有从成功的背后总结出更深层的东西,完全没有意识到一种潜在的危险正在悄悄来临,对登山我出现了麻痹的苗头,这是一种极为可怕的情绪。
    登山应该是一项有着充分的准备,严密的组织,高度集中的指挥,严明的纪律及团队协作精神的活动,探险不是冒险,每一个领队和队员不但要有足够的理智和判断能力,更要有对自己和别人高度负责的责任心,否则任何一次失误都可能造成不可挽回的结果。
    我始终认为山是有灵性的,她不喜欢你带着任何虚伪和杂念站在她的头顶,不喜欢人们对她所谓的征服和战胜,你应该对她有着充分的认识、理解和尊重,所以更多的登山者喜欢用接触和感受来形容登山。不可否认,登顶对于每一个登山者来说都是十分向往的,但是当你经过高山缺氧、令人窒息的呼吸、肆虐的狂风、横飞的大雪、突如奇来的冰雪崩,站在了茫茫雪山的顶峰时,回首望去,你可能会发现自已是非常幸运的,因为雪山接纳了你,只有她认为合适的时候,你才有可能登上她的顶峰。否则你会发现在她的面前你是那么地脆弱和渺小,你除了战胜了你自己之外,谁也没有战胜。所以无论你是谁,无论你准备得如何充分,在山的面前没有权力说什么"一定"、"必须"、"非上去不可"等狂言,
    对山的蔑视迟早要造成无法挽回的恶果。即使你登上了某某高度,你却为此付出了你的生命,那对你来讲意义又何在?在这个问题上不管别人怎么说,我们每一个业余登山爱好者必须有一个清醒的认识。现代人登山的全部意义远不在于最后的登顶,而是在于整个登山的过程中的感受,每一个业余登山爱好者应该努力地在理智与冲动之间划上一条清晰的界线。

有关山难的过程很多媒体已经报道过了,不少人都认为这次玉珠峰的山难是可以避免的,或者至少不该一下子伤亡这么多人,对此我也有同感,我觉得至少在几个问题上应该探讨下:
    一、领队、队长的登山经验及技术。
    广东队队长马尧的登山经历没有考证,但我始终不相信他有登顶7次玉珠峰的纪录,即使有过这种纪录,他的冰雪技术和体力也不具备带他人登山的能力。
    北京队领队刘雪鹏(自述)1998年单人登顶雪宝顶,1999年从北坡登顶玉珠峰,2000年完成玉珠峰的南北跨越。攀登队长董志弘,1999年从北坡登顶玉珠峰。
    马尧、刘雪鹏、董志弘是这次两个队中仅有的三位登过雪山的人,我就阎庚华单独登珠峰的问题曾请教过一位登山前辈,前辈告诉我:"阎庚华最缺少的是在海拔8000米以上遇到突发事件的应变能力和经验。"以上的三位凭着三、两次登山的经历来带队,显然最缺乏的也是这种能力和经验。在这种情况下每个人带5个左右从未登过雪山的初学者上山,这其中赌徒的心理非常大,这种心理在雪山上是拿命在下赌注。一个领队和队长有一个稳定、理智的心理是非常重要的。
    二、领队和队长在队中的威信及控制局面的能力。
    这个问题在此次山难中显得非常突出,两个队里都出现过。是什么原因造成的这种局面?是你对自己的队员在正确的登山理念上教育不够,还是你的理念出了问题?当你带领着别人尤其是从未登过雪山、有着强烈的冲动情绪的人去登山,你是否与他达成一种共识,登山就像打仗一样,必须严格执行命令。或者在开始时你就不该让他入队。当领队和队长的组织和协调能力应该非常强,在队中应该有绝对的权力和地位,显然两个队的领队和队长在这方面是不合格的。
    三、马尧撤掉C1营地的帐篷。
    我不想谈道德标准和价值观的问题,但又不能回避,马尧已经"坦率"地告诉了我撤帐篷的原因。无论什么原因你都应该把帐篷加固后留在那里,哪怕是你撤下来了,也应该在帐篷里留一些食品和本,给他人留下一丝生存的希望。我还是那句话:"王涛兄弟,你真的不该死呀。"
    四、初学者见到遇难者遗体的心理压力。
    一个完全没有攀登雪山经验的人,当见到或听到这座"不会死人的雪山"死了人,他的心理会发生急骤变化的,这次在玉珠峰,连我这个两次登顶玉珠峰、刚刚从章子峰下来的人心理上都产生了某些变化,更何况一些初次登雪山的人。北京队的领队此时应该更多考虑的是安全,而不是登顶,这些没有经验的人是否能够在这种心理压力下保证安全,你带领他们来登山,安全地带他们回去是第一位的。但后来刘雪鹏的选择要么是自己对实力估计太高,要么还有一些别的说不出口的原因。
    五、把带别人登山改成了让他们自己去登山。
    无论什么原因你也不能让4个毫无登雪山经验的人单独冲顶,把成功与失败的希望,生与死的寄托交给了他们自己。你作为领队应该对他们负责任,在这种情况下应该立即终止登顶。在这个问题上,刘雪鹏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有记者问过已故著名登山家马洛里一个非常简单的问题:"为什么去登山?"马洛里只说了一句:"因为山在那里。"这位著名的登山家已经遇难50多年了,这个"简单"的问题到现在也没有一个标准的答案。是呀,因为山在那里。业余登山活动不会因为山难而停止,登山者不会停止攀登。只是每个人应该更加理智的有选择的去登山,这包括攀登的山峰、领队的能力及素质、队友的基本情况、自己的能力及心态等等,用一个平和的心态去接触和感受登山,安全地回来享受生活给予你的一切。(完) 转自搜狐

   本文作者:刘福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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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件回放:

两场不该发生的悲剧竟然连续发生。生命应该是一种有尊严的存在,而有人竟如此漠然视之。

  两起令人震惊的山难发生在从未有过山难记录的玉珠峰———


  5月6日,噩耗首先从广东绿野户外休闲探险登山队传来,这支登山队在攀登玉珠峰时一人死亡,两人失踪。死者尚陈尸雪野,5月10日,北京凯图登山队又在此山发生悲剧,风雪中一人死亡,两人失踪,还有一人严重冻伤。


  5月21日,失踪者被证实均已死亡。他们是广东队员王涛、邝君咏(女)、周虹骏,北京队员任玉昆、王海亮。22日,5位遇难者遗体分别在玉珠峰海拔5350米、5750米和5000米处就地掩埋。


  5月18日,国家登山协会作出暂时中上玉珠峰攀登活动的决定。


  玉珠峰,一座并不凶险的山峰,历来被视为登山爱好者初学攀登雪山的最佳选择,是国家登山训练基地。它位于青海省格尔木市境内,海拔6178 米,是昆仑山中端最高峰,坡度相对平缓。此前常常从此传来北大、北工大、清华等多支大学生登山队成功登临的消息,去年7月甚至有一对年逾花甲的日本夫妇携手登顶。


  广东队的王涛和周虹骏今年都31岁,生前分别从事IT业和证券业,二人酷爱户外运动,都是体力相当充沛的人。其他遇难者也都可谓身强力壮。


  这一事件引起社会的广泛关注。记者对此进行了详尽的采访。


  广东队:指挥不力,匆匆撤离


  4月29日下午,广东绿野登山队在组织者马尧的带领下到达兰州机场,当日乘车赶至西宁。第二天上午,马尧独自一人前往青海登山协会办理相关登记审核手续,并向该协会租用了100多件登山物品,同时聘请该协会高成学去做随队后勤服务人员。


  高成学说:“在协商过程中,邓海平(该单位领导)和我特别强调了保险问题,邓问马,你们的保险搞了没有,马说,搞了,我说手续呢?马说,我们没有带,我又说,登山保险这个东西可不能马虎,马说,请你们放心。”


  当天下午,马尧一行人离开了西宁,路经湟源、日月山至青海湖。


  5月1日早上7时出发,经茶卡、德令哈、大柴旦到格尔木,行程800多公里。次日,该队到玉珠峰北坡海拔4000多米的地方适应,晚上8点钟返回格尔木,往返汽车行程约300公里。


  5月3日早上9时,该队前往玉珠峰,下午4时许到达玉珠峰南侧,选择了一个比较平缓的地方扎营。


  据高学成讲,队员出现不同程度的高山反应,简单的晚餐之后,天色未黑之前,队员们都钻进了各自的帐篷。


  5月4日,根据每个人的身体反应状况,马尧安排队员在大本营附近行走,进行高山适应。其中周虹骏因高山反应较重,几乎一整天都没有出帐篷,也没有吃什么饭,说“现在什么都不想吃,就想睡觉”。


  5月5日上午11时许,队员们准备就绪,背上背包前往C1营地。临走时,王涛给了留在大本营的高学成一个军绿色的玩具小报话机并教会他使用,据称可通话3公里。高学成说,晚上8时,他和周虹骏通过一次电话,对方称情况均好。


  5月6日,天气变了,风雪骤起。


  “到了晚上8点多钟,我听报话机有声音,赶紧拿起呼叫上面情况怎么样?我听到的是马尧的声音,他说,3个人还没有回来。”高学成说。


  出事了。关于出事的经过,据广东绿野户外休闲探险队生还队员张伟锋对《中国青年报》记者的回忆,5月6日下午3时左右,绿野探险队已接近顶峰,一名队员已基本登顶,另两人在他下方约200多米处,队长则在他们下方80米左右。此时可看到第一人已基本在顶峰位置,当时天气情况比较正常。但队长根据经验判断,天气将有可能转坏,于是喊话叫队伍下撤。张伟锋因为体力等因素开始回撤,而另一名队员则说:“如果今天不登顶,这次就没有机会登顶了。”他继续向前。张伟锋下撤并与队长会合后,突然刮起大风,且越刮越烈。两人用冰镐在冰面上挖坑防风,从而躲过了历时一个多小时的风暴。风暴过后,他们就与同队的3名队友失去联系。


  队长马尧回忆说:“当时的风从山下往山上吹,还打雷,手抓冰镐都是麻的。我心里也没底,不知吹多长时间。风小了以后,我就摸下去了。如果每个队员都能严格要求自己的话,暴风雪并不是最大问题。我登过七次玉珠峰。再组队我会对队员严格要求。”


  这种情况,被青海省旅游部门称为组织者没有组织能力,在遇到紧急情况时未能采取有力措施。


  次日,马尧和他的幸存的同伴并没有继续寻找失踪的同伴,而是匆匆撤离了C1营地。当晚,马尧、高学成等人撤离了大本营。


  救援人员之一陈骏池说:“(如果C1营地不撤的话)队员生还的可能性应该说是相当大的。玉珠峰在5月的登山季节,在没有暴风雪的情况下,或者说有暴风雪,一个体力健康的人熬过一两个晚上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在这种情况下,支撑登山运动员求生的,更多的是意志和信念。王涛(已经沿着正确的路线返回营地),从我们现场来看离C1的位置仅仅不超过100米,这种情况下如果有一顶帐篷,其中如果还有一个睡袋的话,他只要进去熬过这一个晚上,或熬过几个小时的时间,对于他的体力的恢复、信念的恢复,都可以支撑他走回大本营,甚至走回到公路上

都是没有问题的,从这个情况上说,C1(营地)的撤离是一个致命的错误。”


  救援人员之一曹骏毫不客气地指责说:“遇到事故后采取的措施非常不得力,或者说是很不负责任的一种作法,是导致这次山难一个重要原因。”


  根据救援人员的描述和分析,周虹骏的脚印从滑坠处一直断断续续地延伸到冰川的末端的碎石坡上,始终有意识地避过了一个冰裂缝。从这个情况看,他当时的神志、意志都是非常清楚的,可能是体力上已经比较衰竭了,他自己躺在了碎石坡上,把自己的帽子拉下来遮住了眼睛,可能是为了挡住阳光,休息一下,这一休息,就再也没有醒过来。如果发现得早的话,哪怕他睡过去了一段时间,也是可以挽救回来的。据调查,邝君咏在风雪中从顶峰滑坠而亡。


  北京队:见死不停,执意冒险


  就在广东队出事后的第二天,5月7日,北京队到达玉珠峰。


  高学成说:“北京队的3名队员也来到了我们车上,其中还有他们的领队,我劝阻他们再不要去登山,现在的风太大,广东队已经3个人不见了。”但北京队既没有伸出援救之手,也没有检讨自己的冒险行为,执意去了。


  曹骏对记者说:“(北京队)带队者把他的行为定为一种商业行为,他带队是为了获得一定的利润,如果去救援的话势必影响他的登山计划,他的脑子里想的就是他要带着他的客户去登顶,然后获得他的商业利润。但是这个想法是一个非常不负责任的想法。如果你看到别人的队伍有遇难的人,而且有可能当时还有活着的其他队友————因为当时北京队上山的时候已经获得消息有3个人在山上失踪,只看到一具遗体,那么其他两个人有可能还存活————这时采取救援的话很有可能挽救其他人的生命,但他没有这么去做。这是作为登山者非常不应该的做法。更何况他带着别人去登山又出了事情,那么就说明这个组织者的素质是绝对不够的。”


  陈骏池讲了一个例子:“去年组队登新疆的穆斯塔格峰时,我们有一个队员在6000多米的营地发生心力衰竭,当时旁边有一个斯洛文尼亚队正在准备冲顶,看到这个情况,他们放弃冲顶,4个人轮流滑雪背着这个队员。这个队员是篮球队队员,有2.0米高,4个队员背着背着就摔在了地上,他们继续爬起来,轮流背,一直把他护送到安全地带,整个队伍放弃了这个登顶计划。事后我们非常感动,觉得这才是个真正的标准的登山人的做法。”


  有报道说,北京凯图队在5月9日的登山过程中,已经发现了广东队王涛的尸体,但他们没有采取措施,而是继续攀登玉珠峰。


  5月10日,又一次山难发生了。


  这次山难的幸存者宾宇丹回忆说,5月10日在玉珠峰登顶时,他们遭遇了特大暴风雪。下午两点,正当他们4人结组登顶玉珠峰时,开始起风。队长刘雪鹏在山下用步话机要求4人下撤,但谁也不肯听,继续攀登。到了下午3时,迫于恶劣的气候条件,他们才放弃了冲顶计划。此时已是风雪交加,4人开始结组下山。由于一名队员下滑,致使4人同时下坠,后在缓坡处停止。此时,队员王海亮头部受伤,嘴里说着胡话,精神失常。于是,张宇和任玉昆守候王海亮,让宾宇丹到C1营地求援。


  张宇在接受《中国青年报》记者采访时说,当时狂风大作,大雪纷飞。要在海拔6000米的地方抬下王海亮是不现实的。于是,他们用冰镐和绳子固定住王海亮,并留下干粮和其他生活用品,而后含泪离开。但在下撤时,一阵大风刮得张宇不知去向,等他清醒时,已不见其他两名队员的踪影。求生的本能,使他冒死爬回了营地。


  来自新疆的救援人员唐彬等人证实,王海亮的尸体“头东脚西,头朝下,脸部贴近冰雪面,两腿被一根黄色登山绳绕数圈捆绑”。


  张宇被严重冻伤,目前经治疗已脱离生命危险,但必须截去手指、脚趾。


  登山专家紧急救援


  5月13日,青海省格尔木市组织驻军、武警、公安等27人组成的营救队在玉珠峰连续搜寻失踪人员。由于队员适应不了高寒多变的天气,缺少专业登山设备,他们于15日被迫撤退到格尔木市。


  5月16日,中国登山协会紧急调集登山专家前往玉珠峰进行搜寻。


  来自新疆的救援人员唐杉16日到达C1营地时,看见那里到处是垃圾,于是就着手打扫环境。“那儿有很多乌鸦,当伸手去取帐篷时,乌鸦全都飞起来了,于是看到一个红黑相间的东西在那儿,是个人(广东队王涛),半躺半坐,很惨……我用塑料袋把他的头套起来,然后埋,说,兄弟,对不起,咱就这条件了……”


  5月18日,青海省体育事业局成立玉珠峰搜寻工作领导小组,由国家登山队王勇峰担任搜寻总指挥,队员由来自深圳、新疆、北京、大连、青海、成都、西藏的登山队员连同新闻记者共16人组成。


  志愿救援者从全国各地赶来。陈骏池对记者说:“我是14日从互联网上知道了全部队员的名字,我当时在阳朔攀岩,我当时就在那里大哭。我和邝君咏是在西藏旅游时认识的,她是一个非常活泼可爱的女孩,非常热爱生活热爱自然。后来我们在北京还见过面。我跟她谈过登山,没想到她真会去登山。当时心里非常难过,想一定把她找到。我想她的死与我有关。不知道国家队组织了救援,我和曹峻就去了西宁。”


  随后,至5月21日,5名遇难者的尸体相继找到。


  国家登山队教练马欣详对记者说:这在国内登山史上都是比较大的事故。队伍在出了事后,救援也不够快。从出事现场的观察来看,队员求生的痕迹都非常明显。


  曹骏对记者讲述了救援过程中的一件事:当时在处理过程中,北京队的队员用一根绳子带着一个铁锁直接扣在任玉昆遗体的安全带上就往下拖,拖的过程中遗体发生了翻滚。我当时的情绪非常难以控制,我忍受不了的是,在一个山友已经遇难的情况下,遗体在处理过程中你应该非常尊重他,至少可以保证遗体是一个很平衡的状态,把它慢慢地移动过去,而当时我的感觉就是遗体在翻滚当中就像一根木头,非常残忍,接受不了。


  如果要为这两场连续的山难寻找原因的话,也许这是一个生动的注释————生命应该是一种有尊严的存在,而有人竟如此漠然视之。


  5月22日,埋葬仪式。亲人在哭泣。备受指责的广东队队长马尧跪倒在死者墓前。


  遇难者家属想到了起诉,但不知道该依据什么法律条文。有关人士呼吁,对探险运动建立健全完善的规章制度已刻不容缓。
[此贴子已经被万家灯火于2011-2-26 14:18:24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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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5日尤溪汤川大峡谷'侠天下'、悬空玻璃桥一日游活动公告  发帖心情 Post By:2011/2/26 20:08:00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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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引用木棉树在2011-2-26 18:47:00的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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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深圳和北京带队的领队真的想拿块砖头砸!死去的队员真的很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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峡客说的好‘无兄弟不登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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