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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Miss,不负如来不负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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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ss,不负如来不负卿  发帖心情 Post By:2014/11/12 11:20:00 [只看该作者]

 

Miss,不负如来不负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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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iss,同一个单词,既是思念,也是错过。在我最思念你的时候,我才发觉已经错过了你;而当错过已成为定局,又有什么可以阻止我思念你。


 

引子

     公元1702年,一位叫做阿旺嘉措的面目俊秀的青年,泣拜在扎什伦布寺法座前,袅袅的香雾、宝象庄严的佛寺,他和恩师五世班禅洛桑益西大师四目相视,酥油灯的光芒映照着19岁青年面孔,稚嫩中透着坚毅。在那座饱经风霜的寺院里,青年向师傅送回僧衣,以表达退戒意愿。青年双膝下跪,恭敬地磕了三个头,痛彻肺腑对班禅大师言道:“请让我过普通人的生活吧,我爱她,若是不能交回以前所受出家戒及沙弥戒,我将面向扎什伦布寺而自杀,二者当中,请择其一!”众人皆惊恐,举目请示班禅,五世班禅大师的眼睛流露出悲悯,他几乎也想喝止这个青年,但他却终于陷于沉默,在这个一触即发的场面下,智者选择了沉默,因为大师知道,这时的青年是决绝的,爱情总会让人昏迷,哪怕他是一位活佛也无法避免,有些事情必须经历才会懂得,所以智者明白,就算前面的路充满荆棘,这位青年也要面对也要走过。”于是这近乎于决死的相逼就这样无疾而终,从此青年有了一个全新的名字“仓央嘉措”,有了一个全新的宫殿“布达拉红宫”,也有了一个全新的称呼“六世达赖喇嘛”,全西藏的最高法王,无上的尊者。

 

 

广宗寺—— 一个人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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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元2014年10月,我穿过内蒙古阿拉善左旗贺兰山主峰巴音森布尔西北侧层峦叠嶂的山峰,一片开阔地豁然开朗出来,这里地势高低错落,周围树木成荫,由积雪化成的涓涓流水终年不断从贺兰山麓流淌下来,在很远的地方,我便看见了一片被阳光染得发亮的屋顶,广宗寺到了。它选择在一座大山下建寺,山坡不急不陡,自然的与大山浑然一体,顺应渐缓的山坡而逐渐升腾着庙宇僧舍,错落有致,庙宇与僧舍共处一体,走进去却又各成格局,显得无比宁静淡泊。寺庙的经幡像一面面旗帜,上面写满了历史。这里的历史不像别处,落到笔尖很久才有重量,如果说布达拉宫的历史像一个厚重而深沉的交响乐,充满了复杂多变的旋律和音符,那么广宗寺的历史更像一曲淼淼梵音,波澜不惊但绵延悠长的轻吟着一个游走于六道的圣人的故事。

 

      但稍有历史知识就可知,布达拉宫从诞生之日起,就充满了阳谋与阴谋,一本厚厚的布达拉宫史曲折程度绝不亚于任何一部宫闱片。而在仓央嘉措时期,更是达到了极致,他虽贵为西藏地区的最高统治者,在布达拉红宫,他不过是权势争斗中的一个棋子;此时的仓央嘉措,就是如此苦苦挣扎在这人生的两极,现实是多么的无情而自己是多么的无力,曾经为了弘扬佛法普渡众生的远大理想,他最终放弃了两小无猜而情定终生的玛吉阿米,这是多么的痛苦的抉择啊“曾虑多情损梵行,入山又恐别倾城;世间安得两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就是他心境最好的写照。当理想和现实差距越来越远,富丽堂皇的布达拉红宫,在仓央嘉措的眼中不过是囚禁爱情和自由的牢笼罢了。这对于一个自由奔放的灵魂来说,那是无休止的暗淡无光的日子,窗外就是阳光灿烂的世界,而自己所在的殿堂却永远是幽暗寂寞。仓央嘉措,这个当时雪域高原至尊的法王,在被称为日光城的拉萨,属于他的却只有月光。于是夜幕笼罩之下的拉萨,少了个六世达赖,多了个少年宕桑汪波,他这个日光之王,却歌颂月亮,月光下才可以成为他自己,月光下才能滋润他几乎沙漠化的心。那月光下的黄房子是那至今三百年从来没有改变过的小酒馆,就是他和玛吉阿米爱情的伊甸园。

 

      像所有唯美而凄怆的故事一样,这段仓央嘉措人生最快乐的日子总是很短暂,几千年延续至今两面三刀口蜜腹剑的那些人,总会打着大义的旗号行着满足自己私欲的举动。仓央嘉措被严密监控起来,玛吉阿米也被强行拉走,不怀好意的人散播着玛吉阿米已嫁人的流言,年轻的达赖喇嘛泪流满面。有些时候总是要为快乐付出代价,得到多少快乐就会有多少悲伤。我的姑娘啊,“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第二最好不相识,如此便可不相知”。少年的心死了,从此月亮消失了,布达拉红宫里只剩下一具行尸走肉。两年后(公元1706年)在哲蚌寺山下,经历一场三天三夜的激烈战斗,藏民及僧兵战败,仓央嘉措很坦然的面对,他不忍生灵涂碳,毅然走出保护,对众僧说:“吾之生死无妨,不久即可重见吾之僧徒。”说完束手就擒,遥望着城头相拥的僧众,向着漫天红霞而去,坦然走向自己生命的劫数,或许这才是他所想要的结局。

 

      历史总是喜欢开玩笑,当仓央嘉措被戴上沉重脚镣,走在拉萨街头,受他恩泽的民众眼含泪水,无可奈何地看着他们的活佛被带走,一位姑娘,在人群里拼命地挤着,疯了一样推开人群,她的眼眸一直没有离开爱人的身影。慢行中的仓央嘉措忽然回了头,他看见了心爱的姑娘,月光重新照回他的心田。姑娘一路跟随,这是怎样的一副场景啊,虽然身上镣铐重压,为何心头却像小鸟一样自由翱翔,当漫天神佛都已经遗弃我了,为何爱情却没有走开。仓央嘉措内心企盼这一路永远走下去,但姑娘却最终消失在青海湖边,临走没有说一句话,也什么都没给他留下,“来吧,带走我吧,把我藏在你的心里。别让我在寂寞中迷失,别让你离我而去。如果我展开我的黑发,会将白天变成黑夜。来吧,带走我吧,佛也会赞许”。这是仓央嘉措发出的最后的悲怆,这声音中的那一份无力无望和苍茫寥落,永远和姑娘身影一起消逝在夜色横陈着的青藏高原上。他知道,那分别时的一瞥,已经成为了他永远的回忆;但他要活下去,因为他相信,终有一天玛吉阿米会再次出现;因为他要找到,玛吉阿米一定给他留下了什么。

这是一篇游记,但我仍要用大段篇幅介绍仓央嘉措的前半生,当我一个很亲近的女子对我说:“哦,仓央嘉措啊,那个情种,晚上出来喝酒和睡人家老婆”,我很无奈,也很难过,不是每个男人都是柳三变(柳永),但其实每个男人都是仓央嘉措。十多岁的仓央把爱情看的比什么都重要和神圣,嚎哭着预备爱到天长地久天荒地老;二十多岁的仓央怀着改变世界的豪气,痛苦纠结着要爱情还是要面包,然后发现理想很丰满,但现实很骨感,不管如何选择都是错,进而就草率的自暴自弃,一边受了伤就妄图从另一边乞求安慰。那么三十岁的仓央嘉措呢?经历了事业和爱情的大起大落,他何去何从,什么才是他想要最终追求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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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拉善,处于内蒙古西部,地广人稀,戈壁沙漠,自然环境恶劣,但民风极为淳朴,和别处不同,这里的人们在为了生存而激烈挣扎着。失去玛吉阿米的仓央嘉措花了几年游历天下,毅然放弃了居于庙堂高台之上万人敬仰的活佛,而是选择定居在生存环境恶劣的阿拉善,这里的劳苦民众急切的需要一个精神上的领袖为他们指引未来的方向,他决定做一个耶稣式的布道者,一个直面最底层民众的真正普渡众生的苦行僧,而现如今蒙古民族特别是阿拉善地区大多信奉喇嘛黄教与仓央嘉措的辛苦布道有最直接的关系。

 

     六世达赖喇嘛仓央嘉措,在阿拉善的他更喜欢善良的底层民众给他的新称号“德顶葛根”,意为“最纯洁的人”。他每天都和他的民众在一起,没有高台而是零距离的接触,他感觉快乐而充实,他建立的广宗寺,还是两百多年前的样子,作为仓央嘉措日常修行和住宿的场所,少了份布达拉宫的威严雄壮,却多了不少平和和安逸。宝座上,活佛曾经身披的衣物散发着神圣的气息,曾经读过的经卷还摆放在修行的斗室。几百年来,佛前的长明灯从没有熄灭。我仿佛看到了仓央正在撩拨灯芯,添加酥油,那如豆青灯,照耀着他不倦的容颜。盘腿坐在仓央的经房,闭上眼睛,听磬声缭绕,闻梵音弥漫,我不忍撤步、心静无娱。睁开眼睛,是他在香雾中指点迷津。在广宗寺的大殿上,我在佛前伫足祈祷,重复着不变的诉求,旁边年轻的喇嘛将一件件法器擦拭得一尘不染、明净照人。满墙的经格中,古老的经卷整齐的陈列,我把额头抵在经格上,感受你遗存的温暖。看着大殿外那些高大、圣洁的灵塔,我知道你身在其中。阿拉善的每一个角落,都留下了你不知疲倦的佛影;你是活佛,却眷念人间;你为众生抄写经文,也为一人写下无数情书;你虽写尽俗世最浪漫的情愫,却也弹奏出佛心最挚热的梵音。看寺外漫山遍野的格桑花,虽无牡丹之流艳丽奔放,却自有一袭淡雅,偌娟娟暖流逐渐沁人心脾。我想即便是佛道,也处六道轮回之中,总是要有一个角落让自己沉沦,而涅槃重生,也需在繁华散尽,洗尽铅华后方可实现吧。

 

      恍惚之中,我仿佛看见,一个翩翩少年,六世达赖喇嘛,仓央嘉措,温和地微笑着,站在佛门与人界之间的门槛上,向凡人微笑着,似乎在说,佛的空与人的色之间,其实并不那么遥远……

 


 

[此贴子已经被万家灯火于2014-11-15 8:48:18编辑过]


所谓自由,并不是你可以选择想要做什么就做什么,而是你可以选择不去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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