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文本方式查看主题 - 福州开心户外活动 (http://www.kaixinfz.com/index.asp) -- 精彩游记 (http://www.kaixinfz.com/list.asp?boardid=5) ---- 无兄弟,不登山!!! (http://www.kaixinfz.com/dispbbs.asp?boardid=5&id=501) |
-- 作者:峡客 -- 发布时间:2011/2/26 11:42:00 -- 无兄弟,不登山!!! 看到8264的八月玉珠峰北南横跨攀登计划活动,心情激动不已。在新疆时无道黑领队提示过,玉珠的深圳的山难很惨烈,几乎全军覆没,酝酿这条线前自然百度这个消息,看到搜救写实的景象,心里很不是滋味!我一直都是说长线一定生死的伴,可有多少人患难会有真情?不敢说!!!呈现给大家这个事故的真实画面,目的是告诉我的伴,无兄弟,不登山!谨记呀!!! [此贴子已经被万家灯火于2011-2-26 14:17:17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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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峡客 -- 发布时间:2011/2/26 11:43:00 -- <Font Color=red>7月20-24日日北京.天津纯玩双飞五日游活动公告</font> 王石在第一时间用海事卫星电话将搜索情况报告了格尔木市委及遇难者家属,并立即返回格尔木,向遇难者家属解释一些具体问题。马欣祥教练他们回来了,一进门他就不住地夸奖着唐杉,说唐杉的眼睛象鹰一样,比望远镜都好用,在山上的搜索中功不可没,这才是真正的2.0眼睛。 由于遇难者家属的通情达理,加上王石用自己特殊的身份和地位,令人容易接受的谈话方式和角度,以及各方的共同努力,王勇峰队长接到王石的电话"家属们同意将遇难者遗体在遇难处就地安葬,王涛的父亲请求看一眼王涛的遗体,你们有没有问题?"王勇峰队长回答:"同意家属的要求。" 5月22日清晨,呼啸了一夜的狂风不知什么时候停了,几天没见的太阳也撕开了乌云,把大地照得暖洋洋的,天空中没有一丝云彩。我们分成三个组去安葬遇难者遗体,马欣祥教练、开村教练去海拔5750米安葬邝君咏,唐杉、曹峻、陈骏驰去海拔5350米安葬周虹俊,王勇峰队长、李卫东、旺堆、刘建、马尧和我去海拔5400米处将王涛的遗体运回大本营,以满足他父亲的心愿。 下午13点,我们登上了广东队建C1营地的地方,这是一个面积很大的平地,到处都是高低不平的乱石。我拿起步话机与马尧通话,问他是不是知道王涛遇难的地方。20分钟之前还与我通话的马尧,此时任我和山下的高成学怎样呼叫都一言不发。我们找了好一会儿,才发现了唐杉为王涛砌的坟,一贯自视坚强的我慢慢帽子忍不住哭了……。 这是一个相对平坦的地方,坟的正面朝东,一块较大的石板竖在那里,一个护目镜端正地摆放在土面,这显然是山友王涛的,石板的旁边飘着一面小红旗,一把红色的冰镐插在坟前,坟是用较小的石块和细土堆起来的,边缘是用较大的石块护着,距这里70米左右的地方,有一些被遗弃的杂物,那里应该是广东队C1营地的原址。虽然我与唐杉是初次见面,但从这个海拔5400米精心砌造的坟,我已经看到了他那颗热情、善良和充满人性的心,是一个值得信赖的山友。我真的不敢想象,当王涛拼尽全力来到这里却发现帐篷不在时,那种绝望的心情会是什么样,兄弟,你真的不该死呀…… 大家站在那里为素不相识的王涛默哀,刘建和藏族小伙子旺堆各自为他点燃了一柱香,旺堆用藏语为山友王涛祈祷着。我高喊:"王涛,听话,跟我们下山吧,你父亲要看你。" 山友王涛的遗体渐渐清理出来,王勇峰队长提醒刘建带走他的手表(在格尔木出发时,王涛的舅舅曾提起过这块表),刘建用剪刀剪开王涛的袖口,我们只看到了他那仍是白色的手臂,没有发现那块SUUNTO手表。我们把王涛用两层塑料编织布、一层塑料布和一个睡袋包好,开始用步话机呼叫马尧快些上来一起将遗体运下去,但无论你怎样呼叫也没有一点动静,山下有人发怒了:"马尧,我刚才已经埋了一个人了,不怕埋第二个,不管你躲在哪里,我一定要杀了你。"我说:"兄弟,杀了他不值得,别指望他了。" 我们五个人拖带着王涛的遗体在雪地上行走着,我和旺堆在前面用力地拉着,王勇峰队长和李卫东在中间用绳子将遗体的脚部微微抬起,刘建在后面控制方向。看似平坦的雪地只要脚下稍一用力就会陷进去,有时竟能深及大腿,大家一次次地被绊倒在雪地上,我的GORETEX冲锋裤被冰爪挂出了一个个口子,冰雪不停地往里灌着。大家累的上气不接下气,尽全力在雪上移动着。 翻过一个雪坡我们看到了马尧,此时他正一动不动地趴在那里,王勇锋队长怕出什么意外,喊了他一声,只见他动了一下睁开眼,然后站起来一声不吭地跟在我们的后面慢慢走着。有两次他想接过我们的绳子,但都被我们愤怒地推开了。雪线终于到了,我们瘫坐在地上等待武警官兵上来将遗体运下山去。旺堆回过头来,指着王涛的遗体对马尧说:"你还不去跪下拜一拜。"马尧看了一眼旺堆,木然地转过脸走开了,我清楚地看到年轻的旺堆眼睛里几乎喷出了火,他紧咬着嘴唇一句话也没有说。 由于我口渴的要命,王勇峰队长让我先下去喝水,我背上登山包和刘建一起向山下走去。翻过一个山岗我迎面碰上扛着一副铁担架的唐杉,他正在弯腰摆弄着什么。我问:"你怎么一个人上来了?"唐杉直起腰来说:"武警的高山反应太大,根本就上不来,我只好一个人上来了,唉,我的鞋子磨漏了。"我十分冲动地抱住他:"唐大哥,你真的是我的大哥,我认你。"在我的视线里又出现了高成学和曹峻的身影,我心里明白靠这几个兄弟是无法将遗体运到山下的,我和刘建都止住了下山的脚步。 天空不知什么时候阴下来了,当我从气喘嘘嘘的旺堆肩上接过担架时,天上飘下了雪花。据当时在大本营陪同遇难者家属的王石后来回忆,当时天上乌云翻滚,漫天的飘雪仿佛是苍天忍不住在为王涛哭泣,身着鲜艳羽绒服的队员抬着王涛的遗体缓缓向山下移动,其景象庄严、肃穆,令人为之动容。我们就这样在满是石头的山坡上走着,一些武警战士也慢慢地加入了这个行列,大家交替着把遗体抬回了大本营。"我的儿呀。"王涛的父亲惨叫了一声扑在儿子的遗体上放声痛哭,并企图撕开裹在脸上的塑料编织布,我紧紧抓住他的双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白发人送黑发人,在场的人无不为之伤心落泪…… 王涛的遗体被我们慢慢下葬到墓穴里,王勇峰队长为遇难山友王涛、周虹俊、邝君咏、王海亮、任玉昆举行了一个追悼仪式,对他们的不幸遇难表示沉痛哀悼,愿他们挑战自我,超极极限的精神永存。然后大家面对雪山向他们默哀。这时,最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刚才还在飘着飞雪的天空开始清朗了,雪山在阳光的照射下映出了金黄色,仿佛是山友们燃烧的灵魂,苍天再一次把玉珠峰清晰地呈现在人们的面前,难道真的是"天若有情天亦老",我开始相信了。 斜阳之下,搜索队员按照国际惯例,将遇难者的一束头发交给家属,然后站成一排向雪山行肃目礼,向遇难的山友告别,王涛的父亲瘫坐在儿子的墓前抽泣着,周虹俊的姐姐和姐夫紧紧地靠在一起,他姐姐一边流着泪一边说:"我不哭,我弟弟他没有死,我要和他说话……"遇难者的家属们站在那里一面默默流着泪,一面不停地用望远镜向亲人遇难的地方眺望着,为长眠于雪山的亲人送上最后的哀思…… 马尧终于跪在了王涛的墓前,一个身影走了过去,"我是《华西都市报》的,叫刘建,这是我的名片。"紧接着刘建对马尧动起了拳头,一时间尘土飞扬,几个队员和遇难者家属也冲了上去。王勇峰队长喊到:"搜索队员们,请保持克制。"武警们一拥而上把人们拉开了,几个队员哭泣着被人们推走了。 回到大本营,马尧问刘建为什么打他,刘建答到:"你这个弱智,回家慢慢想吧。"马尧辩解自己没有上山是因为胃疼,我对他说:"没错,你的病好得就象撤帐篷一样快。" 当天午夜,我们撤回了格尔木市,又一个不幸的消息传来,独自一人攀登珠穆朗玛峰的黑龙江人阎庚华21日在冲顶时失踪。 我跟阎庚华是在珠穆朗玛峰大本营才认识的,黑龙江电视台为报道他单人攀登珠峰的行动投入了大量资金。共同的爱好使我们很快就成了朋友,我们在一起谈登山,谈家庭,谈他12岁的女儿,谈登顶后来大连吃海鲜……。那天他独自一人坐在帐篷外面呆呆地望着雪山,我偷偷地为他拍了很多照片,他告诉我一定要寄到他的家里,我问他是否感到孤独,他沉思了片刻,坦诚地说:"有时我确实感到孤独。" 王石曾劝他放弃单独登珠峰的想法,或跟我们一起登章子峰,或加入中国大学生队一起攀登珠峰,但庚华周围的环境和压力让他根本无法重新选择。记得那天分手的时候,在阎庚华的提议下,我们一帮大老爷们儿在一起扯着嗓子唱了一首《驼玲》,然后相互拍着肩膀道声:"多保重。"可谁也没有想到他踏上的是一条永远不归的路。 对于庚华的遇难大家议论很多,我觉得在阎庚华单人登珠峰的问题上,最成功的是黑龙江电视台,最不幸的是庚华和他的父母及女儿。2000年春天的山难给业余登山活动留下了巨大的阴影,很多人已经把登山与死亡联系在一起,我们每个人都应该静下来想一想,生活在都市里的人应该怎样登山?山难究竟需要我们今后注意什么?我不否认,几次登山的成功也让我自己把成功的喜悦和超越自我的感受说的太多,而把遇到的尤其是可能遇到的困难谈的太少,没有从成功的背后总结出更深层的东西,完全没有意识到一种潜在的危险正在悄悄来临,对登山我出现了麻痹的苗头,这是一种极为可怕的情绪。 登山应该是一项有着充分的准备,严密的组织,高度集中的指挥,严明的纪律及团队协作精神的活动,探险不是冒险,每一个领队和队员不但要有足够的理智和判断能力,更要有对自己和别人高度负责的责任心,否则任何一次失误都可能造成不可挽回的结果。 我始终认为山是有灵性的,她不喜欢你带着任何虚伪和杂念站在她的头顶,不喜欢人们对她所谓的征服和战胜,你应该对她有着充分的认识、理解和尊重,所以更多的登山者喜欢用接触和感受来形容登山。不可否认,登顶对于每一个登山者来说都是十分向往的,但是当你经过高山缺氧、令人窒息的呼吸、肆虐的狂风、横飞的大雪、突如奇来的冰雪崩,站在了茫茫雪山的顶峰时,回首望去,你可能会发现自已是非常幸运的,因为雪山接纳了你,只有她认为合适的时候,你才有可能登上她的顶峰。否则你会发现在她的面前你是那么地脆弱和渺小,你除了战胜了你自己之外,谁也没有战胜。所以无论你是谁,无论你准备得如何充分,在山的面前没有权力说什么"一定"、"必须"、"非上去不可"等狂言, 对山的蔑视迟早要造成无法挽回的恶果。即使你登上了某某高度,你却为此付出了你的生命,那对你来讲意义又何在?在这个问题上不管别人怎么说,我们每一个业余登山爱好者必须有一个清醒的认识。现代人登山的全部意义远不在于最后的登顶,而是在于整个登山的过程中的感受,每一个业余登山爱好者应该努力地在理智与冲动之间划上一条清晰的界线。 有关山难的过程很多媒体已经报道过了,不少人都认为这次玉珠峰的山难是可以避免的,或者至少不该一下子伤亡这么多人,对此我也有同感,我觉得至少在几个问题上应该探讨下: 一、领队、队长的登山经验及技术。 广东队队长马尧的登山经历没有考证,但我始终不相信他有登顶7次玉珠峰的纪录,即使有过这种纪录,他的冰雪技术和体力也不具备带他人登山的能力。 北京队领队刘雪鹏(自述)1998年单人登顶雪宝顶,1999年从北坡登顶玉珠峰,2000年完成玉珠峰的南北跨越。攀登队长董志弘,1999年从北坡登顶玉珠峰。 马尧、刘雪鹏、董志弘是这次两个队中仅有的三位登过雪山的人,我就阎庚华单独登珠峰的问题曾请教过一位登山前辈,前辈告诉我:"阎庚华最缺少的是在海拔8000米以上遇到突发事件的应变能力和经验。"以上的三位凭着三、两次登山的经历来带队,显然最缺乏的也是这种能力和经验。在这种情况下每个人带5个左右从未登过雪山的初学者上山,这其中赌徒的心理非常大,这种心理在雪山上是拿命在下赌注。一个领队和队长有一个稳定、理智的心理是非常重要的。 二、领队和队长在队中的威信及控制局面的能力。 这个问题在此次山难中显得非常突出,两个队里都出现过。是什么原因造成的这种局面?是你对自己的队员在正确的登山理念上教育不够,还是你的理念出了问题?当你带领着别人尤其是从未登过雪山、有着强烈的冲动情绪的人去登山,你是否与他达成一种共识,登山就像打仗一样,必须严格执行命令。或者在开始时你就不该让他入队。当领队和队长的组织和协调能力应该非常强,在队中应该有绝对的权力和地位,显然两个队的领队和队长在这方面是不合格的。 三、马尧撤掉C1营地的帐篷。 我不想谈道德标准和价值观的问题,但又不能回避,马尧已经"坦率"地告诉了我撤帐篷的原因。无论什么原因你都应该把帐篷加固后留在那里,哪怕是你撤下来了,也应该在帐篷里留一些食品和本,给他人留下一丝生存的希望。我还是那句话:"王涛兄弟,你真的不该死呀。" 四、初学者见到遇难者遗体的心理压力。 一个完全没有攀登雪山经验的人,当见到或听到这座"不会死人的雪山"死了人,他的心理会发生急骤变化的,这次在玉珠峰,连我这个两次登顶玉珠峰、刚刚从章子峰下来的人心理上都产生了某些变化,更何况一些初次登雪山的人。北京队的领队此时应该更多考虑的是安全,而不是登顶,这些没有经验的人是否能够在这种心理压力下保证安全,你带领他们来登山,安全地带他们回去是第一位的。但后来刘雪鹏的选择要么是自己对实力估计太高,要么还有一些别的说不出口的原因。 五、把带别人登山改成了让他们自己去登山。 无论什么原因你也不能让4个毫无登雪山经验的人单独冲顶,把成功与失败的希望,生与死的寄托交给了他们自己。你作为领队应该对他们负责任,在这种情况下应该立即终止登顶。在这个问题上,刘雪鹏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有记者问过已故著名登山家马洛里一个非常简单的问题:"为什么去登山?"马洛里只说了一句:"因为山在那里。"这位著名的登山家已经遇难50多年了,这个"简单"的问题到现在也没有一个标准的答案。是呀,因为山在那里。业余登山活动不会因为山难而停止,登山者不会停止攀登。只是每个人应该更加理智的有选择的去登山,这包括攀登的山峰、领队的能力及素质、队友的基本情况、自己的能力及心态等等,用一个平和的心态去接触和感受登山,安全地回来享受生活给予你的一切。(完) 转自搜狐 本文作者:刘福勇 [此贴子已经被万家灯火于2011-2-26 14:17:48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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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峡客 -- 发布时间:2011/2/26 11:44:00 -- 事件回放: 两场不该发生的悲剧竟然连续发生。生命应该是一种有尊严的存在,而有人竟如此漠然视之。 两起令人震惊的山难发生在从未有过山难记录的玉珠峰——— 5月6日,噩耗首先从广东绿野户外休闲探险登山队传来,这支登山队在攀登玉珠峰时一人死亡,两人失踪。死者尚陈尸雪野,5月10日,北京凯图登山队又在此山发生悲剧,风雪中一人死亡,两人失踪,还有一人严重冻伤。 5月21日,失踪者被证实均已死亡。他们是广东队员王涛、邝君咏(女)、周虹骏,北京队员任玉昆、王海亮。22日,5位遇难者遗体分别在玉珠峰海拔5350米、5750米和5000米处就地掩埋。 5月18日,国家登山协会作出暂时中上玉珠峰攀登活动的决定。 玉珠峰,一座并不凶险的山峰,历来被视为登山爱好者初学攀登雪山的最佳选择,是国家登山训练基地。它位于青海省格尔木市境内,海拔6178 米,是昆仑山中端最高峰,坡度相对平缓。此前常常从此传来北大、北工大、清华等多支大学生登山队成功登临的消息,去年7月甚至有一对年逾花甲的日本夫妇携手登顶。 广东队的王涛和周虹骏今年都31岁,生前分别从事IT业和证券业,二人酷爱户外运动,都是体力相当充沛的人。其他遇难者也都可谓身强力壮。 这一事件引起社会的广泛关注。记者对此进行了详尽的采访。 广东队:指挥不力,匆匆撤离 4月29日下午,广东绿野登山队在组织者马尧的带领下到达兰州机场,当日乘车赶至西宁。第二天上午,马尧独自一人前往青海登山协会办理相关登记审核手续,并向该协会租用了100多件登山物品,同时聘请该协会高成学去做随队后勤服务人员。 高成学说:“在协商过程中,邓海平(该单位领导)和我特别强调了保险问题,邓问马,你们的保险搞了没有,马说,搞了,我说手续呢?马说,我们没有带,我又说,登山保险这个东西可不能马虎,马说,请你们放心。” 当天下午,马尧一行人离开了西宁,路经湟源、日月山至青海湖。 5月1日早上7时出发,经茶卡、德令哈、大柴旦到格尔木,行程800多公里。次日,该队到玉珠峰北坡海拔4000多米的地方适应,晚上8点钟返回格尔木,往返汽车行程约300公里。 5月3日早上9时,该队前往玉珠峰,下午4时许到达玉珠峰南侧,选择了一个比较平缓的地方扎营。 据高学成讲,队员出现不同程度的高山反应,简单的晚餐之后,天色未黑之前,队员们都钻进了各自的帐篷。 5月4日,根据每个人的身体反应状况,马尧安排队员在大本营附近行走,进行高山适应。其中周虹骏因高山反应较重,几乎一整天都没有出帐篷,也没有吃什么饭,说“现在什么都不想吃,就想睡觉”。 5月5日上午11时许,队员们准备就绪,背上背包前往C1营地。临走时,王涛给了留在大本营的高学成一个军绿色的玩具小报话机并教会他使用,据称可通话3公里。高学成说,晚上8时,他和周虹骏通过一次电话,对方称情况均好。 5月6日,天气变了,风雪骤起。 “到了晚上8点多钟,我听报话机有声音,赶紧拿起呼叫上面情况怎么样?我听到的是马尧的声音,他说,3个人还没有回来。”高学成说。 出事了。关于出事的经过,据广东绿野户外休闲探险队生还队员张伟锋对《中国青年报》记者的回忆,5月6日下午3时左右,绿野探险队已接近顶峰,一名队员已基本登顶,另两人在他下方约200多米处,队长则在他们下方80米左右。此时可看到第一人已基本在顶峰位置,当时天气情况比较正常。但队长根据经验判断,天气将有可能转坏,于是喊话叫队伍下撤。张伟锋因为体力等因素开始回撤,而另一名队员则说:“如果今天不登顶,这次就没有机会登顶了。”他继续向前。张伟锋下撤并与队长会合后,突然刮起大风,且越刮越烈。两人用冰镐在冰面上挖坑防风,从而躲过了历时一个多小时的风暴。风暴过后,他们就与同队的3名队友失去联系。 队长马尧回忆说:“当时的风从山下往山上吹,还打雷,手抓冰镐都是麻的。我心里也没底,不知吹多长时间。风小了以后,我就摸下去了。如果每个队员都能严格要求自己的话,暴风雪并不是最大问题。我登过七次玉珠峰。再组队我会对队员严格要求。” 这种情况,被青海省旅游部门称为组织者没有组织能力,在遇到紧急情况时未能采取有力措施。 次日,马尧和他的幸存的同伴并没有继续寻找失踪的同伴,而是匆匆撤离了C1营地。当晚,马尧、高学成等人撤离了大本营。 救援人员之一陈骏池说:“(如果C1营地不撤的话)队员生还的可能性应该说是相当大的。玉珠峰在5月的登山季节,在没有暴风雪的情况下,或者说有暴风雪,一个体力健康的人熬过一两个晚上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在这种情况下,支撑登山运动员求生的,更多的是意志和信念。王涛(已经沿着正确的路线返回营地),从我们现场来看离C1的位置仅仅不超过100米,这种情况下如果有一顶帐篷,其中如果还有一个睡袋的话,他只要进去熬过这一个晚上,或熬过几个小时的时间,对于他的体力的恢复、信念的恢复,都可以支撑他走回大本营,甚至走回到公路上 都是没有问题的,从这个情况上说,C1(营地)的撤离是一个致命的错误。” 救援人员之一曹骏毫不客气地指责说:“遇到事故后采取的措施非常不得力,或者说是很不负责任的一种作法,是导致这次山难一个重要原因。” 根据救援人员的描述和分析,周虹骏的脚印从滑坠处一直断断续续地延伸到冰川的末端的碎石坡上,始终有意识地避过了一个冰裂缝。从这个情况看,他当时的神志、意志都是非常清楚的,可能是体力上已经比较衰竭了,他自己躺在了碎石坡上,把自己的帽子拉下来遮住了眼睛,可能是为了挡住阳光,休息一下,这一休息,就再也没有醒过来。如果发现得早的话,哪怕他睡过去了一段时间,也是可以挽救回来的。据调查,邝君咏在风雪中从顶峰滑坠而亡。 北京队:见死不停,执意冒险 就在广东队出事后的第二天,5月7日,北京队到达玉珠峰。 高学成说:“北京队的3名队员也来到了我们车上,其中还有他们的领队,我劝阻他们再不要去登山,现在的风太大,广东队已经3个人不见了。”但北京队既没有伸出援救之手,也没有检讨自己的冒险行为,执意去了。 曹骏对记者说:“(北京队)带队者把他的行为定为一种商业行为,他带队是为了获得一定的利润,如果去救援的话势必影响他的登山计划,他的脑子里想的就是他要带着他的客户去登顶,然后获得他的商业利润。但是这个想法是一个非常不负责任的想法。如果你看到别人的队伍有遇难的人,而且有可能当时还有活着的其他队友————因为当时北京队上山的时候已经获得消息有3个人在山上失踪,只看到一具遗体,那么其他两个人有可能还存活————这时采取救援的话很有可能挽救其他人的生命,但他没有这么去做。这是作为登山者非常不应该的做法。更何况他带着别人去登山又出了事情,那么就说明这个组织者的素质是绝对不够的。” 陈骏池讲了一个例子:“去年组队登新疆的穆斯塔格峰时,我们有一个队员在6000多米的营地发生心力衰竭,当时旁边有一个斯洛文尼亚队正在准备冲顶,看到这个情况,他们放弃冲顶,4个人轮流滑雪背着这个队员。这个队员是篮球队队员,有2.0米高,4个队员背着背着就摔在了地上,他们继续爬起来,轮流背,一直把他护送到安全地带,整个队伍放弃了这个登顶计划。事后我们非常感动,觉得这才是个真正的标准的登山人的做法。” 有报道说,北京凯图队在5月9日的登山过程中,已经发现了广东队王涛的尸体,但他们没有采取措施,而是继续攀登玉珠峰。 5月10日,又一次山难发生了。 这次山难的幸存者宾宇丹回忆说,5月10日在玉珠峰登顶时,他们遭遇了特大暴风雪。下午两点,正当他们4人结组登顶玉珠峰时,开始起风。队长刘雪鹏在山下用步话机要求4人下撤,但谁也不肯听,继续攀登。到了下午3时,迫于恶劣的气候条件,他们才放弃了冲顶计划。此时已是风雪交加,4人开始结组下山。由于一名队员下滑,致使4人同时下坠,后在缓坡处停止。此时,队员王海亮头部受伤,嘴里说着胡话,精神失常。于是,张宇和任玉昆守候王海亮,让宾宇丹到C1营地求援。 张宇在接受《中国青年报》记者采访时说,当时狂风大作,大雪纷飞。要在海拔6000米的地方抬下王海亮是不现实的。于是,他们用冰镐和绳子固定住王海亮,并留下干粮和其他生活用品,而后含泪离开。但在下撤时,一阵大风刮得张宇不知去向,等他清醒时,已不见其他两名队员的踪影。求生的本能,使他冒死爬回了营地。 来自新疆的救援人员唐彬等人证实,王海亮的尸体“头东脚西,头朝下,脸部贴近冰雪面,两腿被一根黄色登山绳绕数圈捆绑”。 张宇被严重冻伤,目前经治疗已脱离生命危险,但必须截去手指、脚趾。 登山专家紧急救援 5月13日,青海省格尔木市组织驻军、武警、公安等27人组成的营救队在玉珠峰连续搜寻失踪人员。由于队员适应不了高寒多变的天气,缺少专业登山设备,他们于15日被迫撤退到格尔木市。 5月16日,中国登山协会紧急调集登山专家前往玉珠峰进行搜寻。 来自新疆的救援人员唐杉16日到达C1营地时,看见那里到处是垃圾,于是就着手打扫环境。“那儿有很多乌鸦,当伸手去取帐篷时,乌鸦全都飞起来了,于是看到一个红黑相间的东西在那儿,是个人(广东队王涛),半躺半坐,很惨……我用塑料袋把他的头套起来,然后埋,说,兄弟,对不起,咱就这条件了……” 5月18日,青海省体育事业局成立玉珠峰搜寻工作领导小组,由国家登山队王勇峰担任搜寻总指挥,队员由来自深圳、新疆、北京、大连、青海、成都、西藏的登山队员连同新闻记者共16人组成。 志愿救援者从全国各地赶来。陈骏池对记者说:“我是14日从互联网上知道了全部队员的名字,我当时在阳朔攀岩,我当时就在那里大哭。我和邝君咏是在西藏旅游时认识的,她是一个非常活泼可爱的女孩,非常热爱生活热爱自然。后来我们在北京还见过面。我跟她谈过登山,没想到她真会去登山。当时心里非常难过,想一定把她找到。我想她的死与我有关。不知道国家队组织了救援,我和曹峻就去了西宁。” 随后,至5月21日,5名遇难者的尸体相继找到。 国家登山队教练马欣详对记者说:这在国内登山史上都是比较大的事故。队伍在出了事后,救援也不够快。从出事现场的观察来看,队员求生的痕迹都非常明显。 曹骏对记者讲述了救援过程中的一件事:当时在处理过程中,北京队的队员用一根绳子带着一个铁锁直接扣在任玉昆遗体的安全带上就往下拖,拖的过程中遗体发生了翻滚。我当时的情绪非常难以控制,我忍受不了的是,在一个山友已经遇难的情况下,遗体在处理过程中你应该非常尊重他,至少可以保证遗体是一个很平衡的状态,把它慢慢地移动过去,而当时我的感觉就是遗体在翻滚当中就像一根木头,非常残忍,接受不了。 如果要为这两场连续的山难寻找原因的话,也许这是一个生动的注释————生命应该是一种有尊严的存在,而有人竟如此漠然视之。 5月22日,埋葬仪式。亲人在哭泣。备受指责的广东队队长马尧跪倒在死者墓前。 遇难者家属想到了起诉,但不知道该依据什么法律条文。有关人士呼吁,对探险运动建立健全完善的规章制度已刻不容缓。 [此贴子已经被万家灯火于2011-2-26 14:18:24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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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清颜 -- 发布时间:2011/2/26 11:49:00 -- ![]() |
-- 作者:木棉树 -- 发布时间:2011/2/26 18:47:00 -- <Font Color=red>8月5日畅游'闽中小白水洋'仙游仙水洋.海峡艺雕旅游城一日游活动公告</font> ![]() |
-- 作者:库拉索 -- 发布时间:2011/2/26 20:08:00 -- <Font Color=red>8月5日尤溪汤川大峡谷'侠天下'、悬空玻璃桥一日游活动公告</font> ![]() |
-- 作者:峡客 -- 发布时间:2011/2/26 22:45:00 -- 西北行之山西运城解州关帝庙 以下是引用木棉树在2011-2-26 18:47:00的发言:
![]() 对深圳和北京带队的领队真的想拿块砖头砸!死去的队员真的很无辜。 |
-- 作者:老人与海 -- 发布时间:2011/2/27 17:09:00 -- 西北行之陕西延安宝塔山、清凉山 峡客说的好‘无兄弟不登山’! |
-- 作者:情怀 -- 发布时间:2011/3/10 9:48:00 -- ![]() |
-- 作者:有福之州 -- 发布时间:2011/3/10 10:01:00 -- ![]() |